其實並不完全要談怪物這部作品,因為浦澤直樹從怪物開始接連的三部作品(MONSTER、20世紀少年、PLUTO),都明確建立了一些類似的符號,更應該說這樣的劇情結構成為他的一個很重要的特色,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在電影或小說漫畫裡面,各種符號的成立相當常見到,而符號的成立並不是現實的再現,更可以說這可以無關真實,一個劇本藉此就好看了起來。我們在電影中傾向於看見未看見的現實,與超現實,這都叫人驚艷拍案(或許超現實與現實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對於生活在個人平庸世界的人們)。而約翰,幾乎融合了殘酷的現實與極端的超現實性格。約翰就以此成為了一種符號,他可能是我看過最接近符號的一個角色,他幾乎代表了所謂的謎本身,浦澤在MONSTER之中並沒有讓他流露出太多的個人情感,而他背後的的身世情節也皆是雙胞胎妹妹追尋而來的。這個人物在故事中是個絕斷自己所有相連關係的人,事實上浦澤表達這個人物的方式也很像他是個傳說中的人物,許多他的資料都是間接而來,他鮮少直接出現表達什麼,而讀者也很難窺知這名角色的想法。
約翰或許代表了某些天才的犯罪者的形象,他溫文儒雅長相俊美,這些是觀眾們要的。而在20世紀少年中,觀眾們要的是英雄,一個對抗”表面英雄背裡卻是謊言者的壞蛋”的英雄。浦澤或許一直在玩弄著符號與表面形象,在這部作品中。主角賢知是早已被社會馴服的前嬉皮前rocker,他走上英雄之路,他絕然不是超人或武俠小說中出現的英雄豪傑,那股熱血也很難在他身上看見(很奇怪電影道是拍的很熱血)。而故事後期受朋友統治壓抑的世界最後因為他,人們聚集在一起,又開始了好像當年的woodstock音樂祭那樣子的愛與和平,好像有著那樣多的人們,有著那樣大的力量,賢知卻拒絕站上那舞台去擔任那樣子正義英雄的角色,或許真是沒有人有資格擁有那樣的英雄符號,可是我們還是樂於看見這些。浦澤在這點很有意思,前者約翰或許代表了一個大家需要的符號,而在之後的作品他卻反叛了符號這件事情,表達了他對於符號與過往現況的一種虛無感。
關於劇情走勢
浦澤在這部作品做了很有趣的嘗試,把無數的短故事連結起來去推動整個劇情的運動,這也奠定了他之後幾部作品的表現手法,而成為浦澤直樹的獨特招牌,更埋下了二十世紀少年的失敗種子,但在MONSTER中,除了後其幾個新角色的加入未免拖慢故事的節奏外,問題並不是太大,而且也(無意中?有意?)成為當初在閱讀上亟欲知道謎底的成功因素之ㄧ。
怪物的名字
名字是這部漫畫很重要的元素。不同於語言學中名字與物體的連結,名字在怪物這部作品中似乎連結的是整個人生。劇中提到使一個人完全的孤獨或架空便是把關係上連結的相關人物全部消滅,直到無法被任何人叫出名字,而名字不再被記憶了,整個人生好像要像氣球般陷凹流失,作者據此還提出一個有趣的字眼-最後的風景。
名字之於浦澤或許是人類社會中的一個巨大記號,名字不就是一種深刻的記號在自己心中將人具現嗎?他不僅乘載著人或動物也乘載著與"其"有關的。於是名字的作用很大的部分跟關係有關,但對當事人而言,名字被忘記了關係還存在著。相對的或許我也知道某些人的名字(或許是陳水扁),可是我跟他毫無關係,不管我記不記得這名字對於自己都是無所謂的。有時候我寧願忘記很多人的名字,因為我覺得忘記了或許連關係都會因為無法像符號般具現而消失。
怪物的象徵
第一集的第一頁作者即提出約翰默示錄中多頭怪物的一段,劇情中也多次出現繪本對於整個故事做對照。儘管這兩者之於劇情意義都不大,不過以故作某種氣氛的角度來看,無疑是這部漫畫一種很好的表現手法。這部漫畫也因此定義了某些人心中怪物的定義,浦澤用了一個很好的字眼來定義怪物-絕對惡。一個擁有絕對惡的男人,的確是怪物。突然想到最近看的一篇文章中也這麼稱呼毛澤東,毛澤東給我的感覺是不顧同伴安危死活全力達成自身權力慾望的一個人,他也沒有愛國情操或低等的民族主義(從抗戰中的過程可看出),或許以現實中的人物來講毛澤東可謂是怪物了。但不同於毛,約翰連性慾跟權力慾望都缺乏,他有的大致只有惡意而已,真正的怪物或許只能存在於漫畫或聖經之中。拿約翰跟毛對比有意思的還有一點,或許有人會質疑約翰這麼輕易地可以毀掉整個秘密的地下組織,我想如果知道毛的事蹟,可以發現心狠手辣毫不手軟的人(不像蔣中正還顧及自己的兒子,毛澤東不知道死幾個子嗣了)是很難贏過的,沒有感情與情面的人,沒有人跟原因可以抵擋他。
偏見
從倫克警官的部份來看,或許常識本身是個巨大的偏見。這雖然是一部虛構的漫畫,但常常很多事情就是這麼荒繆。如果警察或檢察官之輩過度追求合理化,或許也會自我矇蔽也說不一定?
仇恨
當劇情走到最後,作者揭示了我們需要的是愛,而怪物也需要原諒。故事的開展是天馬醫生救了約翰而緊接著要殺了約翰的過程,會發現怪物把角色多人拖進了一個悲慘的世界,天馬因為抱持著殺意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作者用兩個東西作為象徵來輔助這段劇情-槍與餐桌。天馬如果真的殺人,他的生活或許就無法回到當初而他也不再是他;在這樣的生活中,他也忘記了餐桌上與人同食的平日美好。在整個不斷的殺戮循環中,殺了怪物或許能解決一切,但劇情的走向最後約翰的妹妹認為需要原諒才能阻止怪物,但結局並沒有提到怪物是否真正感受到愛。
約翰本身惡意的源頭還是源自於紅玫瑰屋。比較奇怪的是約翰不曾找尋自己的母親,就算他認為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了(事實不然),但要找到相關的資料對他而言應該不難吧。以整個劇情來看,母親如果現身整個劇情會顯得更加複雜,有可能是作者認為約翰可能會拭母,並不想把劇情走往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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